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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第五十六颗心(1 / 2)


郁菲没有再回然, 她给周意发了一条微信, 单方面提出解约。

周意将这事上报给了向昀, 虽然是在意料之中, 但是如此雷厉风行还是让向昀微微吃惊。

她也不想跟郁菲再一起共事, 答应是自然的。

周意问她:“她跟我签的合同是一年的, 现在还没到期, 按照法律, 我们可以让她支付一笔违约金。”

“不用了。”走了就行, 要她的钱干什么?

“她的辞职有些突然,向董有什么好的人选推荐吗?”

向昀想了想,问他:“你觉得郑楠怎么样?”

她跟在郑楠手下有两年了,一直对他印象很好,相比于曹冉率领的工作室, 郑楠手下的人更能拧成一股绳。

“他沉着冷静,眼光也比较独特,应该可以胜任。”

“如果你也觉得他不错的话,那就宣布吧。”

“好。”

周意很快给郁菲办好了辞职手续。

高层人事变动太大,到了下午,周意不得不紧急召开一个记者招待会。

向昀参加过不少次记者招待会,不过都是坐在下方的, 第一次坐在主席台正中主位,紧张在所难免。

还好周意提前给她做好了完全功略, 让她无功无过地走完全场。

招待会结束, 丁琳过去找她, 却被董事长办公室的秘书拦住了。

向昀急忙挥开:“以后别拦着她。”

秘书离开后,丁琳围着她上下看了很久:“我说昀昀,你不错啊,一个上午的功夫就从底层员工直接跃升成董事长了。”

“我也很懵。”

“怎么回事?”

向昀把原委告诉了她,丁琳又一脸花痴样:“你说这个世上最痴情的男人怎么就让你遇见了?他到底是有多喜欢你?”

“唉,我到现在都还没消化吸收呢。”

“那你以后还画设计图,还亲手裁剪衣服吗?”

“当然要,我还有梦想没有实现呢。”她一定要再用爸爸的画设计一件衣服,邀请奶奶为它刺绣,然后让这件衣服展示在爸爸的画展之上。

要是有可能,她希望电视台全球范围内转播,也让那个不知身于何处的女人看看她曾经的男人也是可以拥有辉煌的。

丁琳与她交握手臂:“嗯,我相信整个设计部都会做你的坚强后盾,你也一定可以实现你的梦想。”

向昀的秘书将她的东西从设计部搬进了董事长室,下午快下班时,她回了一趟设计部。

她进去时,陈明新刚好在喝水,见到老板时,呛得把水喷了出来,要不是秘书挡得及时,他嘴里的水全部都也喷到向昀的身上。

从来说话利索的陈明新口吃了:“这……向……向董,您好。”

向昀微笑地看着他:“新哥你以后要是这样跟我说话,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陈明新马上恢复:“唉,别,我还等着晋升呢,昀昀你以后记得多关注我哈!”

“一定的。”

晚上吃饭的时候,向昀对傅辰北说道:“三哥,你以后要送我东西时,还是先跟我打声招呼吧,不然真的接受困难。”

傅辰北答应:“好。”

求婚不是送东西,所以依然不用跟她打招呼。

.

十月五日是靳垚儿子的百日宴,他请了关系要好的朋友来参加。

秦书甜恢复得很好,气色红润。

安想容月份不大,还没怎么有反应,跟着傅辰东一起过来凑热闹。

向昀穿了一条黑色的连衣裙赴宴,腰间系着浅金色的宽腰带,头发盘在脑后,看起来高雅清贵。

宴会快结束时,靳垚邀请朋友们去他家庄园看葡萄架。

葡萄架绵延一里,夜色下就像铺开的绿毯,平整绒软。

傅辰南指着前方不远处的一个东西说道:“那是热气球?”

靳垚回答:“你的鉴别能力真不错。”

傅辰南:“……”

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来的,好吗?

“热气球,干什么用的?”

靳垚扫了一眼人群,发现某人已经消失不见,希望他今晚能够成功。

安想容看着缓缓升起的热气球,诧异道:“它升起来了,谁在上面?”

有眼尖的人认出了上面的人:“那不是傅老三吗?他跑热气球上面去干什么?”

向昀转头看向旁边,才发觉站在她身旁的傅辰北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了。

上面那个人真是他?

热气球无法像飞机那样自由翱翔,只能靠气球上下漂浮,但是眼前这个热气球分明就很有方向感,一看就是有人在用外力操控它的方向。

为了看得更清楚,人群朝前移动,热气球斜着往上,离地面五米之时,傅辰北伸手在空中取下一个亮闪闪的东西。

安想容认出了那个东西:“该不会是一枚钻石戒指吧?老三要干嘛?求婚吗?”

傅辰南跟着起哄:“哦,老三也太浪漫了吧?”

几个熟悉的人纷纷看向向昀,剩下的人也跟随他们的视线。

向昀被人看得不自在,只觉傅辰北太过高调。

摘下戒指后,热气球缓缓朝人群飘过来,人们自觉地散开,只有向昀站在原地。

热气球降落地面,傅辰北出来,走到她的面前,单膝跪地,单手举着戒指:“向昀,你曾说让我腾云驾雾给你看,今天我便摘一颗永恒之心给你,我想在今年的最后一天娶你为妻,你可否满足我的这个心愿?”

傅辰北的声音不大,但是在场的人都听见了。

秦书甜捂唇摇头,靠进靳垚的怀里:“辰北太会说话了。”

靳垚一手抱着儿子,一手搂住娇妻的腰:“难道我就不会说话了?”

秦书甜点头:“你是完全不会说话,好吗?不知道当初怎么把我骗到手的。”

“不是你一直跟在我后面的?”

“我那是少不更事。”

靳垚:“……”

随她怎么说,儿子都给他生了,还能跑得掉?

儿子在他怀里呀呀地笑,靳垚摸了摸他的小脸:“你也在嘲笑老爸?”

“呀呀……”

安想容倚在傅辰东肩头,感动不已:“我还以为老三这辈子都娶不到老婆呢。”

“你别激动,小心我儿子。”

安想容瞪他:“你怎么知道我怀的是儿子?是女儿你就不喜欢了?”

傅辰东知错就改:“哪有,小公举多漂亮啊。”

“好你个傅辰东,是不是有了儿子女儿,我这个过了气的老婆就可有可无了?”

“我没这个意思。”

“你就是这个意思!”

傅辰东无奈地看向靳垚,用眼神询问他“女人怎么这样?”

靳垚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无法帮他解惑。

傅辰南虽有感而发,却形只影单,略显凄凉。

偏偏他又站在靳垚与傅辰东的中间,简直不能更悲催。

他到底是有多缺心眼儿?

这个意外的求婚不在向昀的思考范围之内,她捂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记得那天随口说了一句让他腾云驾雾给她看,没想到他真跑到天上去摘星星了。

向昀愣在原地,傅辰北执着地举手向她。

安想容喊了一声:“向昀,快点答应他啊!”

人群涌动,人们开始齐声呐喊:“答应他,答应他,答应他!”

向昀心跳加速,语不成句:“你……我,最后一天……”

所以说,那天的烟花之下,他其实是答应了她的?

这件事情刻意被她遗忘在了最深处,直到与他成为男女朋友之后她才恍惚记起。

他一早就向全世界宣告了他的爱,而她却始终没能记起。

是不是她的所有玩笑话,他全部都会当真?

“三哥,你……我……”

与他相处的时间越长,越觉得自己配不上他。

傅辰北仰头看着她,抿唇微笑:“只要是你说的话,只要我能够达成的,我都会做到。”

向昀低头,泪水抑制不住地滚落而出。

“答应他,答应他,答应他!”

人们高喊着口号,一遍又一遍。

眼泪已经模糊了双眼,傅辰北的轮廓不再清晰,可是他的话语却已经烙进了心底最深处,很久之后,她才拼凑出两个字:“可以。”

“吼吼——”

人们开始尖叫,将宴会送入了高.潮。

傅辰北站起身,将三克拉的钻石戒指套在了她的左手无名指上。

他圈住她的手,放在胸前:“你是我的了,永远跑不掉了。”

回去的路上,向昀的脸颊还有些烫:“三哥,不是说了要跟我打招呼吗?”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还是有些难为情的,毕竟自己从来不是高调的人。

傅辰北瞥了一眼她的戒指:“这又不是送东西。”

向昀抚摸着钻石的棱角:“这么大颗钻戒,怎么不是送东西?”

傅辰北咬文嚼字:“这是求,不是送。”

“好吧,说不过你。”

“没事的,现在开始,你就是我老婆了,我会让着你的。”

向昀:“……”

.

十月六日是郁菲回法国的日子,在机场送行的人,除了她的父母,还有傅东青。

傅东青有些愧疚:“菲菲,都是爷爷不好,你不会怪爷爷吧?”

昨天晚上,崇江与崇河来陪他,两兄弟出去花园散步,他无意间听见他们的对话,崇河拿着手机给崇江看:“大哥,你看,这是小东发的视频,我家小北的求婚现场。”

傅崇江拿着手机看完视频,感叹道:“这小子还挺能折腾的嘛,跑到天上去摘钻戒,真有他的。”

傅崇河洋洋得意:“开玩笑,他有个这么能折腾的爹,能差到哪里去?”

“崇河,我想问的是,这么多年,你的脸究竟掉落在哪个地方了?”

“大哥,过日子嘛,那么正经干什么?难道你对着大嫂也这么正经?”

傅崇江被呛了一下:“都这么大年纪了,会被儿孙笑话的。”

他也是要做爷爷的人了。

“大哥,难道你想学爸那样?你看妈都多久没回家了。”

“崇河,不要这么没礼貌。”

“我说的难道是假话?”

傅东青听完他们的对话,当场就摔了拐杖,两兄弟一气儿跑过来扶他,傅崇河急忙道歉:“爸,我从小说话就没个把门儿的,您别生我的气。”

傅崇江也替他圆场:“是啊爸,您千万注意身体。”

傅东青愤愤地盯着两兄弟:“你们立马去把那个死老太婆给我找回来。”

傅崇河弱弱地回了一句:“爸,我听小北说,妈报了一个豪华游轮团,现在应该在威尼斯,需要我打电话吗?”

“滚,你们都给我滚!”

两兄弟不敢多留,刚走不久,他就接到郁菲的电话,说是已经从然辞职,要回法国工作,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

虽然得不到傅辰北,郁菲也不想断了傅东青这条线,他能量那么大,以后少不得还有请他帮忙的时候。

郁菲握住他的手,乖巧地说道:“爷爷,您这是哪儿的话,人的心意也不是随便就能改变的。”

傅东青戳了一下拐杖:“道理是这样,但是也要找个像样的人不是?”

郁菲没有接话,她不想为向昀说任何一句好话,她的母亲本来就恬不知耻,凭什么还能嫁入傅家?

她的沉默致使傅东青更加不爽:“哼!反正我是不会去参加他们的婚礼的。”

郁菲弯了弯唇,她得不到傅辰北,向昀也得不到爷爷的祝福,这对他们来说,永远是个遗憾。

她好像也没那么郁闷了。

登机时间临近,郁菲告别,头也不回地进入国际出发口。

回去时,傅东青接到安想容的电话,容丫头说要来看他。

傅东青抿成一条的线唇终于笑了:“总算还有人心疼我这个糟老头子。”

安想容笑嘻嘻地说道:“爷爷您说什么呢,我们都很喜欢您的呀,还有您的小孙子,超级喜欢您呢。”

“就你嘴甜,孙子都还没出来就能喜欢我?”

“当然可以,她妈妈每天都在给他进行胎教,要让他孝顺爷爷,讨爷爷欢心。”

傅东青心情大好:“哈哈哈,我的大孙子一定又胖又白,特别可爱。”

挂断电话,安想容对着傅辰北说道:“小北,嫂子答应你,你结婚那天,一定把老爷子给你请到婚礼现场。”

傅辰北给她斟茶:“嗯,一切就拜托嫂子了。”

傅辰东白了他一眼:“净给你嫂子找麻烦。”

傅辰北又给傅辰东甄满茶:“谁让嫂子八面玲珑,最懂得讨爷爷欢心呢。”

这话受用,傅辰东爱听,伸手搂住娇妻的肩膀:“对其他人的事都那么上心,什么时候才能让你老公我曝光于媒体啊?”

每天都有一堆粉丝在那里跟他抢老婆,想想就肾亏。

安想容拿出手机晃了一下:“你儿子出生那天,我们大手握小手,发张微博不就行了?你放心,不会抛弃你的。”

傅辰东:“……”

.

十一月中旬,洛城大面积降温,大家都穿上了厚厚的冬装。

阴雨绵绵了数天之后,周六终于放晴。

碧空如洗,天色澄蓝。

傅辰北载着向昀去了他那套玻璃屋别墅。

进门后,傅辰北问她:“你冷不冷?”

向昀摇头:“不冷。”

“我带你去看个东西。”

向昀已经学会了不再询问,反正马上就能看到的东西,她的好奇心也不会那么强了。

他带着她上了二楼,进了一间特别大的屋子。

房子四周围上了厚厚的窗帘,房间里很黑,什么都看不见。

傅辰北拿来遥控器摁了一下,窗帘缓缓移动,阳光透过玻璃投射进来。

视线渐渐明朗,屋子里的东西全部呈现出来。

“这是……”

向昀站在房间入口处,一望过去,全是房屋建筑模型,密密麻麻,大概有上千套那么多。

傅辰北握着她的手一步步往里走:“那一年,当我回家后看见缩在沙发角落上的你时,就对你产生了保护欲,只是年少不懂事的我,不知道那样的感觉就是爱的初体验。高考填志愿,我都没有思考就毅然选择了建筑学,看清楚自己的心意后,才知道我选这个专业的初衷,就是想为你建造一间不那么空旷,住在里面会有安全感的房子。这些房子的模型,是我学建筑以来自己设计的房子,我寻寻觅觅多年,设计了千套房子,仍然觉得不满意,感觉这些房子你住进去后,还是会觉得害怕。”

“后来你与莫臻谈恋爱,我才恍然大悟,不管我设计什么样的房子,只要一个人待在里面,都会觉得孤独,都会觉得空旷。”

他从桌上拿起另外一个遥控器,按了一下,天上徐徐降下一个相框,向昀看了一下,发现那是他刚出生时的照片。

照片里的他,眼睛很大,脸上全是肉,胖乎乎的十分可爱,一点也不像刚出生的孩子。

遥控器不停地按下,上面纷纷降落数张相框,每一个相框都代表着他的一段历史,从他出生到现在。

有他几个月时的爬行照片,有他一岁时流口水的照片,有他初上幼儿园时的呆萌照片,也有他上了小学之后开始装酷的照片。

形形色色,每一个都是他。

傅辰北拿过一张照片给她看:“这张照片是我在英国拿硕士学位的时候照的,我穿硕士学位服,很帅吧?”

“你是最帅的。”

“不过,你有没有发现,我虽然在笑,但是笑意并没到达眼底?”

向昀盯着照片不说话。

傅辰北继续他的故事:“我为什么不开心呢?那是因为身旁没有你。”

他取下一个相框放到她手里,里面的照片西装革履,意气风发,笑意沁人心脾置入心扉,显然是才照不久。

“果果,以后我的工作也会很忙,因为我想让我们的未来更加美好,我可能做不到每天晚上都回家陪你,但是我会尽量减少应酬和出差,有的话也在晚上十点前回家,我不在家的时候,就由这些照片陪着你,这样的话,即便房子再空旷,你应该也不会害怕了。”

向昀的情绪在涌动:“三哥,你……”

傅辰北捂住她的唇:“还有东西没给你看。”

他带着她到了隔壁房间,这是一件卧室,有一张超大的床,越过大床,他拉开窗帘,进入一个透亮的玻璃屋。

屋子中间有一个模特,身上穿着一条长长的拖尾婚纱。

婚纱上有钻石闪耀,璀璨夺目。

向昀目瞪口呆:“这……这婚纱是你设计的?”

傅辰北弯腰牵起婚纱的一角,纱质柔软像是花瓣:“是我设计的,也是我做出来的。”

开始学服装设计后,他动手做了不少衣服,那时的他每天都在单相思,自然不可能做婚纱,直到那天她给他回应,他才着手设计。

他不是专业的服装设计师,剪裁也不在行,所以浪费了不少布料。

这件成形的婚纱背后躺着千千万万的废弃布料。

放下婚纱,傅辰北问她:“婚纱的做工不是太好,你会嫌弃吗?”

向昀丢开他的手,上前半步拥吻住了他。

傅辰北眼神一亮,环住她的肩膀回应他的吻。

唇腔内,飘着淡淡的烟草味,向昀闭上了眼睛,伸出舌头触碰他的牙齿。

他吸了她一口,把她的舌头卷到嘴里细细品尝,她的味道一如既往的清甜。

情动之时,身体燥热,向昀的手蹿进他的大衣里。

傅辰北嫌弃大衣碍事,一面发狂地吻着她,一面伸手去拖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