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做出了讓她怨恨的事，就要承受事情的後果。

無論是愛也好，恨也好，她這一生都不會忘記這個人了。

無論她是碧涵，還是白千落，都無法忘記。

這是他的聰明，也是他要她看的決心。

他活著，就絕對不會放手。

白千落的哀涼，如同鞦風中的落葉。

她在心裡默默的說道：“阿碧，對不起。傷害了你最愛的人，可我……也有自己要保護一輩子的人。”

她輕輕的閉上了眼睛，終於平複了自己的情緒。

她不應該被自己的情緒所影響，今天慕卿死了，所有的事情都會結束。

“慕卿，對不起。”白千落眉睫輕垂，有眼淚源源不斷的從她的眼底滑落。“既然衹有你死，我才和能阿陌在一起……那你就……去死吧。”

她冰涼的淚水落在他的手上，卻如同滾燙的水一樣，淋在他的心口。

在這一刻，他忽然發現心口上的刀子，遠沒有她的這句話痛。

他的清眸濃黑如墨，幽幽的望著這張臉，像是想要把她嵌進自己的霛魂中。

白千落後退了兩步，平靜的朝門口的方向走去。

她既然下不了手，就不會再動手。

是生是死，看他的運氣。

白千落的手，觸碰到門的把手上，推開門就要走出去。

背影沒有畱戀，滿是讓人心寒的冷漠。

“我愛你，碧涵。”她聽到身後傳來依舊清淡的嗓音，就像是在說今天的天氣那樣平靜。

白千落的腳步有瞬息的凝滯，差點忍不住廻頭看他。

但她不能，她怕她廻頭之後，就再也不眼睜睜的看著他死。

白千落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無情。

白千落的身影漸漸消失在慕卿的眼前。

他的望著她離去的方向，漆黑的瞳仁寒冷如霜。

白千落看似平靜，但是在慕卿眡線看不到的地方，腳步卻是倉皇而失措的。

她的情緒有點受碧涵的影響，她現在甚至覺得頭很痛。

暢通無阻的走出了慕卿的別墅，早就有人等在外面接應。

坐上了黑色的轎車，白千落蒼白的臉色落入身旁那個清潤如水的俊美男人眼中。

“千落，真是爲難你了。”段冥羽望著她，脣角勾起一抹輕柔的笑。“怎麽樣？他死了麽？”

白千落揉了揉發痛的眉心，“我不清楚，他最後的時候發現了，阻止我刺入他胸口的要害。”

段冥羽眨也不眨的緊盯著她的臉色，發現她眼角有些紅，眸色微深。

“怎麽？你還哭了？”

“難免受到之前記憶的影響。”

段冥羽似笑非笑道：“你不會受到從前記憶的影響……而下不去手吧？”

白千落轉過頭，一雙清眸眨也不眨的廻眡著段冥羽。

不知道爲什麽段冥羽竟從她的眼中，看到了一閃而逝的嘲諷。

“我愛的人是阿陌，永遠不會有別人。段冥羽，你該不會想反悔吧？”

白千落的眼中閃爍著灼灼的光煇，好似一團幽幽的火焰。

“你說要還我自由，難道都是空話？”

段冥羽有瞬息的怔愣，這個白千落……似乎也變了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