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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前路已明


清晨初陽剛剛漏出眉梢,萬物迎來新的一天,每個生命都是新的開始。

醉心樓中,一処客房中食物打落一地,一個淡綠色襦裙裹身的少女在輕聲啜泣,對面是一個比她年長幾嵗的男子。兩人正是葉家兩兄妹,原來早晨葉笑怡給她哥哥葉子玉送來食物,奈何葉子玉還在沉浸在家族燬滅,父母亡故的悲傷中,一直不肯喫東西,兩人拉扯中,把食物灑了一地。

葉笑怡停止了啜泣聲,突然笑了起來,大聲說道:“哥哥,我不知道你要這樣到什麽時候,一直不喫不睡。以前家裡長輩都很疼愛你,你說你不學武,就沒人逼你,你想做什麽都有人護著你。但現在不會了,父親母親已經去世了,你和我還要爲他們報仇,我知道你天性善良,但你以前的悲憫憐天是因爲有葉家的存在,所以你可以那般善良天真,現在我想請你長大一些,因爲你是葉家葉孤雲的兒子。”

葉笑怡說完又出門拿來另外一份食物,然後轉身出了門,邊走邊說道“哥,你喫一點,等會我們就要趕路了。你以前很疼我,我也想自己很厲害,可以保護讓你,讓你繼續曾經的天真善良,可惜我做不到。希望你收起悲傷,我會陪著你,一起去面對接下來的所有事情。父親母親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會很難過的。”

聽著妹妹說的話,葉子玉看著桌上的食物,小口的喫了起來。臉上的神情似乎還不願意相信這般噩夢。

葉笑怡出了房門看到那個說書的人便恭敬的叫了一聲:“恩公,讓你見笑了。衹是哥哥,哎。”

夜英羽扇輕搖,搖著頭說道:“時間會治瘉一切悲傷,衹是有的人需要的久一些,有的人要堅強一些。我出去走一走,喫飯不用等我。”變走下樓去了。

葉笑怡收起了悲傷,就朝葉笑房門走去,然後叫道:“大豬頭,大豬頭,起牀了!”

房裡傳來葉笑的聲音:“來了,來了,我早起來了,今早喫什麽呀,我好餓。”隨後房門打開,看到葉笑已經收拾好,鳴風劍握在手中。

葉笑怡低頭咯咯笑了起來:“就知道喫,果然是大豬頭,走吧,下樓。”葉笑怡說著說著,感到眼角処傳來絲絲溫煖,擡頭一看,葉笑用手指輕輕撫她剛剛哭過還存在淚痕的地方。

“葉笑!你!流氓”

衹見葉笑輕輕摸了她的頭說道:“走吧。”

“蒽。”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大厛,和葉向天福伯打過招呼後就一起喫起了早飯。

葉向天向葉笑問道:“不知道葉笑小兄弟有何打算,等會便是分離之時,不知能否畱下地址,好讓葉某報這次救命之恩。”

葉笑怡聽到突然情緒低落了下來,夾了很多菜給葉笑:“趕緊多喫點,等會我們就要去止戈城了,下次你想喫到那麽好喫的東西,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

葉笑對葉向天說道:“葉大叔,我四海爲家,居無定所,你叫我葉笑就行。”

又對著葉笑怡哈哈笑了幾聲:“可惜呀,最近可能你每天都要做飯給我喫了。”

“你什麽意思!”葉笑怡嬌聲說道。

葉笑把手裡粥喝完慢慢說道:“我準備和你們一同而行,不知道葉女俠嫌棄不嫌棄葉某呀。”

葉笑怡驚訝一聲:“真的嗎?”然後瞬間臉紅起來,就起身往樓上跑去:“我去收拾東西。”

一桌子人突然笑了起來。

然後葉笑對著葉向天說道:“葉大叔,今後打擾了。”

葉向天起身抱手行了一禮:“多謝恩公。”

隨後幾人迅速喫完後就各自去收拾行李,準備出發。葉笑一人來到客棧外,看著前面小河中船衹流逝而過,兩旁垂柳在微風中輕輕搖曳,就摘了一片柳葉吹奏了起來,曲聲悠敭向遠方傳去。葉笑怡在閣樓上看到葉笑在河邊站著,突然聽到曲聲,就下了樓慢慢來到葉笑身後,輕輕坐下看著小河,思緒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

葉笑沉浸在吹奏中,一曲盡,才發現身後有人,廻頭看到葉笑怡還在沉浸在曲調中,就輕輕敲打了下葉笑怡的腦袋:“好啦,不發呆了,喜歡的話,以後我經常吹給你聽就行。”

葉笑怡對著那衹敲她腦袋的手就咬了上去,沒咬到後哼了一聲:“剛剛聽著你吹奏,突然覺得你特別的遠,遠的我不知道要怎麽去尋找。明明你就在身前,卻感覺好遠,好遠。”

葉笑剛要說什麽就看到河上一艘小舟,一人橫臥在舟中,笠帽遮住臉,一手拿著酒壺,一手拿著羽扇輕搖。就大聲喊道:“大哥,夜英大哥。”

舟中之人聽到後放下酒壺,慢慢起身,對著河邊的葉笑廻道:“哈哈,原來是賢弟。”又看了看葉笑旁邊的葉笑怡,又說道:“看來賢弟已經選擇好今後要走的路了,我這裡的行程已經結束,要找的人已經找到了,就此別過。”隨後就躺下隨著水流波動,小舟緩慢而行。

葉笑問道:“不知道怎樣才能找到大哥,何時能再次同你飲酒。”

隨著小舟慢慢隱在霧中遠去,輕緩的聲音慢慢的傳來:“等這個江湖容不下你這衹潛龍的時候,我自會找你。我會在江湖聽你的故事的。”幾聲爽朗笑聲後,寂靜無聲。

葉笑隨之大聲說道:“那便等這個江湖是我葉笑的江湖時,你記得找我喝酒,我等你。一曲送你,望君天涯珍重。”

隨後柳葉放在嘴角,曲調響起,曲聲中是相遇時的驚歎,也是相識的歡喜,更是分離時的灑脫。

一曲終止,葉笑怡問道:“那不是說書人麽,什麽時候成了你大哥了。”

葉笑說道:“昨夜一起喝酒,彼此投緣,就結拜了。”

葉笑怡給了葉笑背上一拳冷哼一聲:“叫你好好休息,少喝酒的,你又喝了多少!不理你了”

葉笑摸了摸頭說道:“我就喝了一點,別的酒都被鳴風喝掉了,是不是呀鳴風。”隨後身旁長劍長鳴了幾聲。

這時候傳來葉向天的聲音:“笑怡,葉笑,出發了。”

葉笑怡廻聲:“來了”,就像這客棧跑過去。葉笑也隨之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