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老师……”

昨天那位戴着小眼镜的小女生抱着课本走到格伦的面前，似乎有什么问题想问。

“怎么了？”格伦神色淡漠地询问道。

“那个……关于卢恩文字的翻译，我……有些不懂……”

“没用的，琳。”

希丝缇娜走上前对小女生琳说道，“关于魔法的事情问他也没用，你在他的身上不会感受到一丝魔术的伟大和崇高！”

“可是……”琳还是想要相信这位讲师，她认为学院雇佣这一位教师一定有原因。

“没问题，你不懂的问题由我来教你。”希丝缇娜把琳往后推，企图将琳带回座位上，她已经对这个不正经的魔法讲师完全失望了。

“你好像认为魔术很伟大和崇高？”

格伦平淡的声音响起，而听见这句疑问的希丝缇娜自信地笑着，回过身来说道：“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魔术可是用来追求真理的学问哟。”

“是吗？”格伦对这个回答显得不以为意。

“这个世界的起源和构造，支配这个世界的法则，这一切都能用魔术进行解答……”

两人的一问一答开始了。

希丝缇娜对魔术十分推崇，相反的，格伦的提问则对魔术充满了否定感。

在这一问一答之中，维尔感觉到格伦的情绪在发生变化。

仿佛触动了内心一直在否定的部分，整个人变得有些黑暗。

“不好意思，我刚刚说错了，魔术并不是一无用处，至少在一个方面上特别的好用，在杀人的方面上！”

“什……”

希丝缇娜被格伦的诡异表情吓到，下意识地说不出话。

魔术能掠夺他人的生命，这是在场每一个学生都知道的事情，可是格伦的表情却让他们觉得魔术这东西突然变得恐怖了起来。

“一把剑杀掉一个人的时候魔术却能杀掉数十个，真的是一种十分便利的杀人方式！”格伦的声音变得很大，维尔能感觉到，他对魔术十分的愤恨，不，应该是失望。

……这个人也是有故事啊。

维尔感觉格伦漆黑的眼睛之中，有着他人难以察觉的痛苦。

“不要胡说八道……”

“正因为魔术就是一门在杀人方面发展起来的不正经技术……”

“……魔术……不是那样的……”

“真的不懂你们！居然会想到学习除了杀人以外毫无用处的东西！与其把时间耗费在这无聊的东西上倒不如去学一些……”

啪！

和刚刚弱弱的反驳不同，希丝缇娜狠狠地甩了格伦一巴掌，碧绿色的眼眸被泪水覆盖，然后顺着白皙的脸流下。

“你这样的人……最讨厌了！”

留下这句话，希丝缇娜便挥泪离开了。

教室又恢复原来的平静，格伦只是默默地坐在椅子上，没有再长篇大论。

希丝缇娜也没有再回来。

放学，格伦离开之后，二年二班的学生们并没有立刻离开，他们都受到的格伦的影响，对魔术产生了一丝怀疑。

“力量没有正义或者邪恶的区别哦，年轻人们。”

一天没有开口说话的维尔轻松地将自己的声音送到了每个人的耳中，让他们都停下手里的动作，看向维尔。

“格伦的话并没有错，但不是全部，希丝缇娜的话也没有错，也不是全部。”维尔脸上带着带着淡淡地笑容，手上拿着大陆植物志。

“这是为什么？”爱学习的琳开口询问道。

“魔术除了能伤害他人，还有很多不同的魔法不是吗？比如治愈伤口的魔术，比如抵挡攻击的魔术，这不就能很好的证明魔术能在救人这一方面上起到很大作用？”

维尔否定了格伦的论点然后又开口说道，“希丝缇娜对魔术的态度有些不正常，许多相当耗费时间或者体力的事情用魔法就能轻易办到，这说明魔术不单指学问研究，更有着强大的实用性，所以我说两人都对，又不全对。”

“两人都太过片面了吗？”

露米娅若有所思地说道。

“嗯，力量永远并不能单纯以好坏作为区分，能区分好坏的，永远只有人类。”维尔一语双关地说道。

能给事物下定义的只有人，人类之中有着好人和坏人两种，这两个都是维尔要表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