顔遲眼睛幽深不見底，下面繙動著什麽情緒都看不到，他靜靜扯動脣角，想笑卻笑不出來：“原來你是這樣看待我們的關系，所以你覺得我娶你爲妻，除了利用你，別無其它感情？”

“難道不是嗎？”蕭遙淒然一笑。

顔遲雙手撫上她的臉，輕柔緩慢撫摸著她的輪廓，淡淡地笑，眉宇間皆是失望之色。

“我的答案，你會相信嗎？我說出來你會相信嗎？”

“……”蕭遙答不出來。

要她突然無條件相信他，她不能也不敢。

“……答不出來，我明白了。”輕飄飄的話從嘴裡吐出，他心驟然一疼，口中湧起血腥味。

顔遲放開她，站起來，擧起天青色的袖子掩嘴咳嗽起來，他低著頭，越咳越急促，蕭遙卻見到他的臉色陡然蒼白如雪。

“遙兒，也許你要重新考慮自己的選擇，若嫁了給我，我不會給你任何反悔機會……咳咳”顔遲還是以袖遮住嘴脣，聲音依舊溫柔，說出來的話卻是決絕異常。

“我會考慮的，不過你沒事吧。”蕭遙看他咳得厲害，有點擔憂問。

“咳……沒事，我很高興你在這個時候還關心我……咳咳……”

顔遲似乎笑了笑，蕭遙看不清他的表情，衹覺得他的神色蒼白得奇怪，透著莫名的詭異。

“我也不過隨便問問。”蕭遙隨即冷哼。

“嘴硬的丫頭，咳咳……今天來得急，沒帶上你喜歡的豆花餅，我先廻去，改天再來看你。”顔遲向她擺擺手，擧步走出門口，剛走到門邊。

“站住。”蕭遙突然沖上來攔住他。

顔遲停住腳步，奇怪笑問：“咳咳……怎麽，剛才叫我滾出去，現在捨不得我了？”

蕭遙張大的眼睛滿是驚怒，她死死瞪著他，飛快扯下他遮住嘴脣的袖子。

猩紅的血跡染在長袖上，有種觸目驚心的可怖。

蕭遙咬住下脣，盯著他袖子上的鮮血，點點滴滴如桃花驟然盛開在天青的佈料上。她喉嚨哽住，完全說不出話，一種難以言語的難受鬱積在她的胸口，讓她覺得心抽搐在一起絞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