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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义助学生打官司





  原来张大双和张小双的父亲是大榆树邮局的电话线维护工,属于不在编的临时工,和县邮局有劳动合同协议。他在巡线过程中,发现有人盗割电话线,便与之搏斗,不幸被刺成重伤,不治身亡。县邮局躲避责任,只给了一次性抚恤金便草草了事了。张大双母亲认为丈夫是为了保护国家财产献出了生命,县邮局这样对待她们不公平,就带着两个儿子到公主岭来上访。来了两年了,也没告赢。但是,张大双妈妈不死心,便租了房子,要长期作战。

  牟玉柱父母看张家可怜,就给她介绍到煤场子推煤谋生。开始时,两个儿子帮她推煤,后来牟玉柱他爸见孩子不上学不行,就给张小双送到了牟玉柱的班里。张母便想了哥俩轮流上学的招子,直到上了中学。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两个孩子轮流上学,回家互教,小双学得好,大双差一点,大双干活手脚灵活,小双差一点。所以就出现了作业时好时坏,吹笛时好时差的情况。

  两个孩子都知道报恩,对牟玉柱当哥哥一样保护,天天把班级的情况向牟家汇报。如果没有这哥俩,牟玉柱恐怕又不上学了。

  水昜听了事情经过后,不由义愤添膺,他让张大双母亲把上告的材料拿出来看。

  张大双母亲拿出了一个带血的包袱,那是张大双父亲的背心做的,上边还印着奖励的字样。包袱里有聘用协议,有医院证明,有开资凭据,有邮局发过的奖状,有派出所办案的证词、照片,有法医验尸报告、照片,有县邮县给的处理文书。

  水昜把那些材料拿回了教导队,按先后顺序编了号,反复研究,从中发现:被害人已经被县邮局聘用了六年之久,年年都被评为先进工作者,是一名克尽职守,吃苦耐劳,乐于奉献的优秀工人,如今为保护国家财产而献出生命,不以烈士相称,公理何在?

  他又把县邮局的处理文书看了又看,发现文书中漏洞百出:既承认张是他们聘用的外线工人,又说张是农民;既说按国家抚恤标准,又说张不在职工系列;既肯定张的行为是保护国家财产,又说张与他人打斗不慎负伤;他决定用以子之矛刺子之盾的方式写一个状子,替张家打官司。

  宫建在写一个题为《论教导队征兵训练办法》,要给《解放军报》投稿。当时,十一届三中全会刚刚闭幕,提出了解放思想,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并否定了“两个凡是”的思想路线。水昜在宫建那里看到了不少他收集的资料,把题目改成了《解放思想,实事求是,改革征兵训练办法》,宫建连连叫好。水昜又提议将他的属名改为笔名“弓箭”,更让他兴奋不己。

  宫建听水昜说了张家的冤屈之后,也义愤添膺,要和他一起写状子。

  材料写完后,水昜用复写纸誊写了五份,用的是省军区的稿纸誉写的,下面写了抄送:县邮局、地区邮局、省邮局、县法院。这样做是想给县邮局上紧箍咒,让他们感到张家找到了军方支持,同时感到有法律压力,宫建对水昜的文笔和智谋十分赞赏。

  水昜对自己写的这份诉状也十分得意,得意之余,突然想起了金浪的约定,明天就是第三天了,如果不去拉高低柜,她再去柏家找他,后果不堪设想。

  正当这时,教导队门前停下了一台曰野车,司机下车跟哨兵打探路。水昜认识那辆车,进口车不多,一定是三道圈的。他不由出去了,想看个究竟。

  车是那台双排座的,司机是王震的小弟弟,叫王雷。水昜在三道圈呆过近一年,和司机很熟,便过去相认。

  一问才知道,车是来接闵敏和闵繁及他外甥女艾华的。打听去商业局怎么走。

  水昜以为商业局在革委会大院呢,幸亏宫建跟出来了,告诉他商业局就在百货二商店后院。水昜听王雷说艾华在商业局上班四个月了,便跟车去了商业局,想见见这位离别了两年的小徒弟。

  日野车向北一拐便是通往省农科院的柏油路,二商店就座落在路西的中间地段。艾华、闵敏、闵繁己经在二商店的台阶上等待了。见车过来了,艾华摇着胳膊喊着老舅。

  水昜一下车,艾华和闵敏都惊愕了。原来艾华毕业后分到了怀德县商业局商业干校,文革时干校停办了,成了五七干校,现在正在交割之中,艾华就先在商业局机关宿舍住下了。而闵敏被省农科院招回了,做实验大地实验员,她妹妹接替了她的岗位,仍在三道圈实验点搞间种实验。王雷是闵敏叫过来的,要接前来购买种子和化肥的闵繁回去,闵敏和艾华也想跟车回三道圈一趟。

  水昜正好利用这个车把高低柜拉回去,便问闵敏:“你不想见见刘娜吗?”

  闵敏和刘娜是一个班的,是刘娜把她拉进水昜这个户的,她俩关系特殊,听水昜一说,立刻响应。

  四个人上车先去了刘娜家,金浪也在她家,还在擦那高低柜呢,见水昜来车拉柜了,十分高兴。水昜不能告诉她自己被撵出来了,恐再生风波,便趁闵敏和刘娜唠嗑,和金波、王雷把柜抬出院子,装到了车上。

  他把金波拽到一边,这般那般地交待一番。金波上了车,带着车去西道口找鲍家大院送高低柜去了。水昜则返回屋和闵敏、艾华唠嗑去了。

  金浪一见柜拉走了,来的人都不认识,便抱着大侄女出去玩了。刘娜见水昜回来了问:“你不回去,他们能找着柏莉家吗?”

  水昜见金浪不在屋,便把他被柏莉撵出来的事说了出来。闵敏和艾华不知根畔,都想问个究竟。

  刘娜说:“咱们户长太招风,这不又让我小姑子看上了吗?”她一五一十把金浪咋追水昜的事说了一遍。

  闵敏问:“那你跟齐玉也吹啦?”

  “哪是我吹的呀,是人家跟上海的知青搞上了,把我给甩了。”水昜分辩着把齐玉跟上海知青江沪生假期去上海的事说了一遍。

  闵敏说:“你俩没一个好东西,女的遇到你不安全,男的遇到她不省心,还是我们刘娜好,从一而终,儿女双全,郎才女貌,这日子过得多滋润啊!”

  刘娜愿意听奉诚,抱着小儿子说:“有了这个带把的,老金家把我举到天上去了。闵敏你住哪呢?”

  “农科院大宿舍,两人一个屋,吃食堂,和艾华离的近,我俩早晚都在农科院松树林里蹓跶,这独身的日子太美了。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

  艾华没见过刘娜,不想多说话,心里翻起了许多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