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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蔺宇阳呆滞了片刻,方才那句话他听得真切,对他来说,恐怕比这世间最深情的情话还要令人脸红心跳。

  他紧紧地搂着白景轩,心情是说不出的五味杂陈。

  良久,待怀中的人睡沉了,他轻手轻脚地将其放回榻上躺好,目光温柔地凝视那张绝美的脸庞,须臾后在其眉间的金叶上落下一个轻吻。

  *

  一直到翌日清晨,白景轩才头疼欲裂地起身,他揉着太阳穴,看见徒弟正俯身榻边,枕着胳臂酣睡。

  他看一眼四周,轻轻啧了一声,自己怎么睡徒弟房里了?

  还把弟子的卧榻给霸占了。

  他长叹口气,嗅出空气中残余的酒香,才猛然想起他最后的记忆那便是自己尝了一口神仙醉。

  他......醉了?

  想到这他猛然摇头,不可能,他才喝了一口!

  不不不,他一定没醉,昨晚一定是出了什么岔子,他一定能想起来。

  他如此想着,小心翼翼地缓缓起身,生怕吵醒了徒弟,自欺欺人地想要旁若无人地回到卧房内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可路过案几时,其上一幅笔墨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好奇地摊开一看,瞬间呆立原地,如遭雷击。

  他何时说过这话!

  作者有话要说:师尊萌吗?

  蔺:......萌。

  想亲

  第35章 承诺

  那纸上赫然写着:从今往后,在徒弟面前不再提及女修士,不再为徒弟寻觅道侣,并承诺照看徒弟蔺宇阳生世北冥天尊白凌留字。

  后头还落款了日期时辰,正是昨晚。

  他强迫自己冷静,仔细看了看,发现并非自己的笔迹,刚松下口气,却见卷尾落着潦草的三个大字:知道了。

  正是他批众神上缴功德簿时的习惯。

  他只觉脑袋阵发晕,犹豫了下,企图卷起字据便走,却听见身后个熟悉的声音:师尊?

  他轻叹口气,转身见蔺宇阳脸欣喜地看着他。他瞥眼徒弟,又瞥眼手中的字据,蹙眉道:这是什么?

  蔺宇阳唇角抑制不住地微扬,师尊昨日答应弟子的事啊。

  我何时白景轩正欲反驳,但昨晚他又确实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万是真的呢?

  蔺宇阳似乎早有预料,从对方手中接过字据,摊开了指着那落款道:喏,师尊亲笔。

  心道虽然前半句是他自作主张,可后半句确实是师尊亲口说的呀,四舍五入下,是师尊答应的没错。

  白景轩无措地眨眨眼,似乎从无抵赖。

  难道他昨晚真的喝醉了?

  不仅喝醉了,还胡言乱语,胡乱题字?

  他忽然感觉眼前黑,几近晕厥。

  蔺宇阳见他的神情茫然又无措,忍着笑意道:师尊金口玉言,必定言出必行,对吧?

  白景轩神色微动,干咳了声道:当然。心道罢了,作为天道化身,岂能食言而肥。

  看了徒弟眼,欲言又止。

  蔺宇阳目光里流露出掩饰不去的喜悦,师尊昨日醉了,弟子给您......

  谁醉了?只见师尊面露不快,还抬高了声量。

  他忙改口道:是......弟子醉了,正好执事堂送来了刚下的熙春茶,醒酒甚好。师尊想喝么?

  白衫人唔了声,整理了神色后大袖摆便往门外踱去,丢下句:送静室来。

  *

  清玄殿内常年焚着兰香,整座大殿时刻弥漫缕若有似无的幽兰气息,静室与白景轩的卧房内尤甚。

  次晨,蔺宇阳为静室的炉内添香,取出新送来的香盒,却在打开盒盖的瞬间嗅到股异样的香气,转瞬便消失了。

  他有些疑惑,那似乎并非他熟悉的香气,他嗅嗅香盒,刚才的那缕气味消失了个干净,半点残余也没留下。

  许是执事堂送来时,与其他香盒放在起,气味串了?他如此想着,还谨慎地检查了盒中兰香,并未发现任何异样。

  他这才放心地将其添入炉内。

  许久不曾不入殿的灰鸰扑腾着羽翼至他身旁飞舞着,最后落在他肩头发出啾啾的鸣叫声。

  他疑惑笑道:你怎么进来了?不怕师尊?

  灰鸰本是与白景轩结契的灵鸟,却在白景轩恢复灵脉后变得异常胆小,再未接近过它的契主,也再未化身为迦楼罗鸟。

  白景轩还为此很是郁闷了段时日。

  可灰鸰倒是与蔺宇阳十分亲近,故而他只当鸟儿是陪他玩耍来了。

  他伸出手指揉揉山雀只有拇指大的小脑袋,轻声道:会师尊就回来了。

  后者似乎十分享受他的抚触,双眼睛眯成了缝,可片刻后又甩甩头,再次啾啾地叫唤起来。

  你怎么了?他面露疑惑,思忖片刻哦了声,摊开手掌,灵光闪过后掌心出现把灵麦,颗颗晶莹剔透,饿了?

  鸟儿落入他掌中,犹豫了片刻轻啄起来。

  此时阵温和的灵息涌入室内,他忙悄声道:师尊回来了。

  鸟儿动作滞,匆忙扑腾起翅膀飞出窗外。

  缓缓踱步而来的白景轩见状,蹙眉无声地轻叹了下,他有这么可怕吗?

  之前六阳续结草不认他,眼下与自己结契的灵鸟也对他避之不及,这世间灵物真真是反天了!

  蔺宇阳眼神含笑将兰香点燃,又斟好茶端上前。

  眼前的师尊在旁人看来仍是面无表情,甚至有些冷峻,可在他眼里,那双如清泉般的眸子下面暗涛汹涌,分明溢满了喜怒哀乐,丝毫也逃不过他的眼睛。

  师尊是那样个表里不的人,每每凤目里流露出的情绪都被他捕捉,并会心笑。

  如此岁月静好,他忽然觉得,这世若能就这样过下去,便是他能想象得到的最好归宿。

  师尊,该早课了,今日读哪部经?

  *

  四周是雾蒙蒙的片,视线不清,分不清是清晨还是黄昏。

  蔺宇阳见自己在殿□□院的株偌大梨树下,满树梨花若雪花漫洒枝头,蔓延至殿顶屋檐上,落下斑驳投影。

  庭院的尽头是广阔的云海,依然壮丽如常。

  四周异常安静。

  他感觉身体轻飘飘的,似乎每踏步都有不切实际的飘忽感。

  他依稀记得自己今日特别昏沉,早早便睡下了。

  他在做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