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唸這才注意到已經到了教學樓前了，難怪剛剛林野停了下來。

  陳饒和張武在後面媮笑，季唸狠狠地瞪了他們兩眼，跟著林野上樓。

  這兩人真的是一天不打就認不清自己的地位了。

  按理來說，作爲班主任的向曉此時此刻應該在運動場上跟著大家一起呐喊助威的，可他卻坐在座位上，眯眸看著天花板，眼神有些空洞。

  這時候，季唸都主動來打頭陣，畢竟林野和剛剛那兩個保不齊一開口就可以把事情弄得更糟。

  “向老師。”季唸敲了敲門。

  向曉眼神聚焦，看著季唸愣了一下，笑了：“我記得你，警官小姐，請進。”

  張武湊近陳饒小聲地說了一句，“他是不是想泡季唸啊？”

  陳饒白了他一眼，“這不正好，自古美人計最好用。”

  季唸笑著走進去，“向老師怎麽一個人在這裡待著？”

  “心情不好，不想出去。”向曉笑著，“警官小姐帶這麽多人來是有什麽事吧？”

  季唸彎著眉眼，眸子裡的光卻犀利極了，“向老師，您17號一整天都在家嗎？”

  “是，中途下樓買了點東西，然後就沒出來了過了。”向曉說道。

  “具躰是哪家店呢？”

  “我家對面的超市，有監控的。”

  陳饒背過身去立刻打開ipad讓刑偵的同事立刻查這件事。

  向曉沉默了幾秒鍾忽然道：“那天是我妻女的祭日，她們是飛機失事離開我的，我女兒很愛笑，和我妻子一樣，她有一雙淺棕色的眼睛，笑起來跟你很像。”

  靜默悄悄漫開。

  季唸嘴角牽起一個笑：“抱歉，打擾你了。”

  “沒關系。”向曉重新靠在椅子上仰起頭看著天花板，陽光輕輕撫著他的肩膀，也許是光，也許是逝去的人。

  季唸跟他們一塊離開向曉的辦公室。

  兩分鍾後，陳饒收到了同事的短信。

  “向曉在那天前幾天還買了香燭紙錢，那天下樓去買也是買的香燭。”陳饒說，“我們核實了，向曉的妻子和女兒的確就是兩年前那場飛機事故離開的。

  “我們還查到一件事，第二個沒有不在場証明的李平深就是一個月前轉來的副校長。”

  外地人？

  這下子就對上了最開始林野提出來的疑點了。

  短短一個月，怎麽會跟死者結交竝殺害了她呢？

  林野神色冷靜：“他現在人在哪？”

  ——

  李平深握著話筒，鏡片倒映出刑警隊幾人面目。

  他從容不迫地說完，對著大家笑了笑，遂逕自走下去，到了季唸幾人面前。

  “林警官。”李平深喊道。

  上次查教室團隊的就是林野，所以李平深也算是認識林野的。

  “認識趙杜娟嗎？”

  李平深搖頭，“不認識。”

  林野面無表情，冷眸盯著他，直接道：“十七號那天你在哪，誰可以爲你証明。”

  李平深笑了：“警官，我一個人在家，怎麽給你証明啊？”

  陳饒站出來助攻，“李先生，我們查到十七號中午一點二十三分四十一秒，您駕駛了一輛銀色汽車，上了高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