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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1 / 2)





  他很少做木雕,多数时候会选择一些节约成本的废品做手工,比如以前送给乐止苦一座埃菲尔铁塔,就是用魏家一套起了霉的旧筷子做的。那些筷子被他处理过,消毒,漂白,最后干干净净的像是新的。

  他还记得乐止苦很喜欢。收到礼物时笑得眼睛弯起来,像天上的月牙。

  其实他也很喜欢,乐教授拿乐止苦的照片给他看,颇有些嘚瑟的味道。

  “这是我孙女儿,聪明漂亮,跟她奶奶学了一手好画。”

  照片里的小姑娘大概十五岁,皎皎如明月,不似如今这般美得极具攻击性。

  后来那一年过年回到魏家,他就把摆在书架上的埃菲尔铁塔抱来了琴城,见到乐止苦后送给了她,权当见面礼。

  乐止苦回赠他的,是一幅画。

  想到画,魏长青停下手里的忙碌,扭头看向另一边墙面。

  卧室里摆了一张订做的书架,隔板很高,适合用来放大件物品。

  上面摆了不少东西,最上排是他的手工,有用pvc管做的加特林机□□型、有用木块做的拖拉机、铜丝拧的单车……低一排是几套漫画书,和几张被他用文件夹夹起的画纸。

  这么多年,她竟零零散散送了他不少的画,不管寓意是好的还是不好的,认真的还是搞笑的,都已经快能装订成一册了。

  手里的木头只雕了一个人的背面,只有雏形,及腰长发,穿着短裤。也许不明所以的人看不出这是谁,可他只是下刀的那一瞬,就已经预料到了结局。他已经不会雕其他的东西,只会雕她,只要一下刀,不论这一刀落在哪里,最后都是殊途同归,所以他很少再碰木雕。

  将小刀放下来,魏长青轻轻摩挲着手里还没打磨光滑的小人,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声。

  、

  楼下,乐止苦在文韵艰难地搀扶下跌跌撞撞地冲过来,整个人趴在别墅院门上,才要开口,先打了个酒嗝,她举起手里的酒瓶往嘴里灌酒,运了运气,高声喊:“魏——长——青,王八蛋,你给我滚出来!”

  文韵无奈地站在一旁,放弃将她架走的想法:“你疯了吗?”

  乐止苦好像醉了,好像还清醒,至少骂人的时候口齿清晰,她根本没听到文韵的话,又喊:“魏长青,你不是很能吗,你出来啊,我们今天把话说清楚,说清楚!魏长青!”

  这一片其实很清静,后面的小区住的人少,别墅区相邻两栋之间更是隔了十万八千里。

  没有人被吵到,只有别墅里的人来开门,只是出来的却不是乐止苦想见的。

  屋里斗地主四人组听到喊声一齐来到门口,两个学生加一个马度,眼里都是兴奋好奇的光芒,只有林遥还靠谱点,刚想问你有什么事吗,就见乐止苦爬上院门,在林遥一惊,刚想过来扶住人的时候,啪地跳到了地上,只是踉跄了一下,竟然站稳了。

  “这位女士……”

  “乐止苦!”一个冷静的声音打断林遥。

  文韵走过来,隔着门招呼她:“走了乐止苦,别闹了。”

  乐止苦没理她,站稳后往里走了两步,愣愣地看着里面。

  堵在门口的两个学生让开,魏长青穿着睡衣走出来。

  夜风有些凉,乐止苦打了个冷颤,扬手还要喝酒,魏长青沉沉注视着她,她又将手放下来,过了会,将酒瓶一扔,伸出一根手指,轻巧一勾:“过来呀。”

  这一声,说不出的魅惑诱人,配上她毫不知掩饰的酒后风情,轻易让男人就像被灼热火舌舔过,血脉偾张。连李墨墨都觉得心口发麻。

  乐止苦见魏长青不动,脸色好像越发难看,笑了笑,缓缓收回手:“怕啦?”

  她撩了撩头发,露出半边明艳的脸,又往他身边走近一步,这里是个台阶,她抬腿,却脚发软,刚要抬另一只脚,已经整个人歪倒在地。

  和魏长青去送粽子时穿的t恤牛仔裤不一样,这次她换了一身低胸短裙,不够贴身,但足够短,从台阶上看去,她胸前一片雪白,因为歪着的姿势,胸贴隐隐可见,要再看得仔细一些,想看到更多也不无可能。

  魏长青声音微哑:“林遥。”

  林遥和他同事多年,同样也是好友,一喊就透,招呼几人:“走走走,咱们进屋看看能不能搞点宵夜,我饿了。”

  孟臻被林遥拉回去,还不住回头。

  李墨墨捅了他一下,小声道:“看什么呢,那可是老师的女人。”

  孟臻收回目光:“你不觉得有点眼熟吗?”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结束就没有存稿了,整个人都不好了

  第11章

  乐止苦其实还没有醉到神志不清,魏长青把看热闹的人轰回屋,又绕过她去开院门,她都一一看在眼里。

  文韵进来后过来扶她。她费劲地站起来,摇摇晃晃地有些站不稳,半靠着文韵,撩开垂落下来的头发,冲魏长青露出一个笑。

  一个略带挑衅的笑。

  魏长青站在院门口,等他们出门就要再次给院门上锁:“早点回去休息,不早了。”

  他神色淡然,说话的语气轻柔如同月光,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让人牙痒痒。

  乐止苦一拳打在棉花上,就觉得心口也堵了一团棉花,喘不上气来。

  夜色朦胧,路灯昏暗,这深夜万籁俱寂,乐止苦突然想起几年前,他们刚分手,藕断丝连,他还总教训她不要抽烟喝酒,熬夜成仙,大概是她屡教不听,过了没两年,他们大吵一架,从此以后他就再也没管过她了。也是从那以后,他一对上她,就总是这样一副神情,漠不关心,事不关己。

  乐止苦跟着文韵踉踉跄跄地往外走,头发再垂下来也不管了。

  俩人艰难地走到小区门口,文韵终于支撑不住,带着人一头撞到墙上。

  “乐止苦,你能不能使点劲?”文韵恨铁不成钢地再要去扶她,却见她靠着墙,一动不动,手碰到她肩膀,却能感受到微不可察的轻轻颤抖。让人心疼。

  文韵一时竟也有些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