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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1 / 2)





  柳思觉得要是作为一个现代牛郎,岚韵的功夫绝对十分到位,如沐春风的微笑,温柔多情地动作,绝对是一温柔深情款。谢思宴显然也很吃这一套,马上反搂回去,还不忘拽上最开始的引客少年,左摇右晃地向二楼走去,走前又回头冲着柳思喊了一句:“恩人,良宵苦短,我先行上去了,你也抓紧同陪你那个找房间快活吧,我们明日一起走!”

  显然醉眼朦胧地谢思宴没看清柳思身边的人是谁,但是下面围观的看客们看见了,果然就有人在下面没好气的嘲讽:“看看,我就说,这俞老板独守空闺这么多年,也该耐不住寂寞了,残花败柳的年纪,也是荡夫一个!”这话说完,周围居然不断有人附和。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男子无论怎样小心谨慎,抛头露面就是错,只把污水泼的人喘不过气来,白的也说成黑的。柳思气得直发抖,楼下清风第一个听不过去,怒喝道:“瞎说什么!柳大夫与我们有恩,我家公子只是宴请客人!”

  那女人哪里肯饶,她看在钱的面子上又觉得他还有几分姿色,才愿意屈尊降贵娶那年纪一把的俞老板,之前他还不知道是被谁休过的呢,给他个小侍的位子都算施舍的,居然还敢拒绝她!敢让她丢脸就叫他身败名裂!于是又冷哼道:“有恩?莫不是那柳大夫愿意与你们人老珠黄的俞老板一夜良宵这等大恩吧?也是,看着还有几分姿色,也不知道身上到底多脏,柳大夫愿意,对他也是大恩了。”

  柳思终于忍不住,也顾不得什么礼貌素质,冲着楼下骂道:“你少在那里血口喷人!污蔑人也得有证据!”

  “证据?证据不就是你吗?他领着你去楼上,不就为了与你快活。”

  柳思前后两世也没见过这么无赖的人,气得快哭出来,对这种人不用讲什么客气,刚想直接粗鲁地骂回去,却被人拽住了胳膊,柳思红着眼睛回头,就看见俞倾城笑着对她摇摇头。这个男人被别人污蔑得那么难听,却还能云淡风轻地笑,柳思看着他的笑容,难过得只想哭。

  俞倾城把柳思拉到自己身后,又抬手拉起了帘子,整个人站在窗前,收起了从来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面无表情地环视了下面议论纷纷的人群,最后将视线投在那不断叫嚣的女子身上,那女人被他看着,只觉得脚底渗出一股股的寒气,脊背发凉,不由得闭上了嘴。

  一个男人,居然有那么威严犀利的眼神,其他女人也被震慑住不敢说话,场面一下子静了下来。

  俞倾城眼睛看着无赖女人,嘴上却对清风说道:“清风,今日我宴请贵客,莫要在客人面前失了颜面,有些滋事者便不必留了,这种人翠安居永不接待。”

  其他一些附和者听到以后都不能再来,不敢再起哄,她们也就是想看个好戏,就都低头回自己的座位去了。剩下那无赖女子被俞倾城盯得有些发抖,但又觉得失了面子,还想硬着脖子继续开口,然后就被两个庞膀大腰圆的女人架出去了,她扭打挣脱不过,就冲着楼上笔直站着的俞倾城喊些不堪入耳的辱骂话,最后被扔出门外还隐约能听见她的叫喊。

  俞倾城看着她被扔出去,才对着楼下剩下的寂静人群朗声说:“今日扰了各位雅兴,俞某深感歉意,在座各位所有人的酒菜钱,全都免了罢,权当是俞某请客,还望见谅。”

  楼下剩下的女人本都是看热闹的,如今还免了酒菜钱,自然高兴非常,又各自回去搂着小倌们喝酒吃菜,就像刚才的一切没发生过。俞倾城看着楼下重归平静,才沉静转身回了屋。

  绘锦走到台下,有些担忧地抬头看了一眼楼上重新拉下的竹帘,咬着唇别开视线,也回房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前几天窗外来了只花腿蜘蛛君,结了好大一张网,看着有点吓人。

  今天才发现,凡是想飞进房间的虫子之流都会黏在网上,被它迅速neng死。

  瞬间就感觉被保护着呢_(:3」∠)_蜘蛛君,谢谢你~

  ( ° °;) 突然想记录它的日常肿么破!

  ☆、道理

  第七章

  俞倾城拉着柳思坐到椅子上,又转身坐回她对面。

  从刚才开始,柳思就一直被他护在身后,看着他挺直的脊梁,高傲的背影,她居然是被这个女尊世界的男人保护着。

  现在被他拉着坐下,回想起这场莫名其妙的侮辱,明明外面都是一群起哄看热闹的,被伤害的是俞倾城才对,他却还要给她们赔不是,免酒菜钱。越想越气不过,本来就没怎么憋回去的眼泪终于流了出来,她坐在那儿开始啪嗒啪嗒地掉眼泪。

  对面的俞倾城叹了口气,起身抬手温柔地摸了摸柳思的头,嘴里无奈叹道:“还是个孩子。”

  柳思被他摸着头,觉得有种奇异的亲切感,但眼泪还是吧嗒吧嗒往下掉,嘴里哽咽道:“才不是孩子,我二十岁了。”加上上辈子,都二十六了。

  俞倾城就摸着她轻柔笑道:“恩,大孩子。”

  柳思有些不服气,但又觉得他肯定比自己大很多,这么说也没有错,动了动嘴,还是忍不住问了句:“倾城多大了?”

  俞倾城就收回手,佯装无奈的叹了口气:“我今年三十有二,她们说的也没错,确是残花败柳的年纪。”

  “才不是!”柳思听不得他这么说,急了,抹着眼泪更正道:“三十岁才是男人最好的年纪,稳重,成熟,是最有魅力的时候!”

  俞倾城听过她的言论一愣,然后摇着头笑笑:“倒是第一次听见这么安慰人的,柳思,你总是能给人惊喜。”

  柳思抹干了眼泪,不服气地回嘴道:“不是安慰人,就是真的嘛……”

  “好吧好吧,你说真的就是真的”,他像哄孩子一样敷衍地应着,然后又笑着说:“快来尝尝这点心,这么久还什么都没吃,菜都有些凉了,挑些你喜欢的,我让他们再上一次吧。”说完夹起一个翡翠蒸糕放进柳思的盘子里,又夹起一个放进自己嘴里,很享受地品尝。

  柳思见他岔开话题,也知道这事儿就算揭过了,就有些哽咽地顺着他的话,说了句“这样就好,不用麻烦了”,然后动筷子夹起那个蒸糕,塞进嘴里,泄愤一样嚼着,再使劲咽下去。

  对面的男人嗤笑一声:“咽这么急,小心再噎到。”然后递了杯茶过去,柳思接过,一口气喝了,想了想,又给俞倾城倒了一杯。

  俞倾城慢慢啜饮光了茶,把玩着空茶杯,有些惊奇地看着柳思像饿死鬼一样,一面还红着眼圈撅着嘴不高兴一面筷子又翻花一样不停地往嘴里填着菜,然后目光仇恨地咽下去,用一种他平生从未见过的神奇速度。

  俞倾城的目光太过新奇专注,看得柳思有些不好意思,执起他的筷子夹了块灯笼鸡片到他盘子里:“……你也吃。”

  俞倾城看了半天面前的鸡肉,哑然失笑,然后接过筷子小口品尝起来。

  柳思刚开始是真的靠食物泄愤,后来就投入到美食中去了。翠安居的菜肴也是工艺精良,掌勺师傅的火候掌握得恰到好处,菜品外观匠心独运,不用尝光看着都食指大动,尝过味道更是根本停不下来。

  她的食欲感染了俞倾城,两人一个斯文优雅,一个毫无形象,暂时忘了刚才的不快,单纯享受起美食。

  最后俞倾城没吃多少,倒是柳思摸着肚子倒在椅子上,看着俞倾挥手叫小侍撤下了剩饭残羹,又上了一批饭后甜点上来,其中就有她最喜欢的那种糕点,可是她一点也吃不下去,只能眼睁睁看着俞倾城拈起一个慢条斯理地吃完,然后优雅地拿着绢帕擦手,犹豫着再尝哪一个。

  柳思倒在椅子上直哼哼:“你给我一个……”

  “柳思原来还能再吃?”说完捻起一块玫瑰糕递给柳思,后者挣扎了一下,还是哼哼着放弃了,俞倾城就被逗得开怀笑起来,然后把玫瑰糕送进了自己嘴里。

  柳思看着他含笑优雅的吃相,似乎刚刚的一切真的没发生过,有些心酸,轻声问道:“你为什么不生气?”

  俞倾城咽下了嘴里的食物,也靠在椅背上,不以为意地笑笑,对柳思说:“我年纪大了,有些事看开了许多,人活于世,何必争那些无用的意气,柳思,你还是个孩子。”

  “你年纪不大!那些人都欺负到咱们头上了,怎么还能沉住气……”

  俞倾城用看不懂事的孩子一样的宠溺眼神将柳思望着,起身又摸了摸她的头,嘴角牵起一道温柔的弧度:“人生在世如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柳思,这世间之人若想不伤就必须做到心不动,无论何时,这道理都一样。”

  柳思怔怔地望着面前笑容恬静的男子,后来的很多个夜晚她总能梦到这个笑容,梦到一把悦耳动听的声音对她说:“柳思,你还是个孩子”,梦到他说:“不动则不伤。”